我欢喜夜幕下的熙熙攘攘
人头攒动的蜂拥中,有人走着走着
突然停下脚步
像是想起什么事情
扶栏远望,寻找沱江里
泪水一样的波光
大多数人都想卸下既往
渴望惊喜的变身
正如今夜的我,貌似漫无目的
其实是在悄悄地翻篇
既往的一个个秘密
无法逢人便说
在现在,能够畅所欲言的人
已经越来越少
在古城虹桥,每个人
徜徉在自己的故事里
把心事敲碎,散落在路砖的缝隙里
我看见有人回眸一笑
那笑容照亮了我
瞬间变成一缕春风
让手指忽然发芽,掌心开出
一朵暖色的花
这首诗描绘古城夜晚的熙攘与内心的孤独,在喧嚣与静谧的交织中传递生命状态的特定体悟,有生活的烟火气息,又不失高于生活的诗意哲思。诗人以“我欢喜夜幕下的熙熙攘攘”开篇,迅速将读者带入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人头攒动的蜂拥中,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意外而精准地捕捉到现代人在喧嚣中的片刻停顿,仿佛在寻找内心的宁静;“沱江里/泪水一样的波光”,沱江波光如泪水,既是对往昔伤感的投射(“扶栏远望”的怅惘),也暗合“卸下既往”的隐喻——泪水流动即是一种非诗意而不能实现的精神释放。
古城虹桥是地理坐标,承载着集体记忆的象征场域,砖缝中散落的心事,沱江里的泪水,无不赋予古城以灵性——这一切默默收纳个体悲欢,成为见证者与治愈者。诗人在古城夜色中不动声色地编织一张“人群孤独”与“瞬间救赎”的网,有效完成了对传统文化空间的精神重构,它提醒我们:真正的翻篇,未必是轰轰烈烈的告别,而可能始于某个街角的一次驻足,某条河流中的一次波光凝视,甚至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所投来的一缕善解人意的春风。当我们的掌心开出一朵“暖色的花”,我们的心灵便获得了一种穿越黑夜的诗意力量。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王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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