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流转的釉光,说是无价
却贴着昂贵的标签
你烧我,用窑火舔舐我
说淬过的痛
会结出珍宝的痂
我给你看裂出的冰纹
像说不出口的疼
你摔我的时候
每片瓷里都住着一团火
我碎了,碎在你的袖口
碎在扬起的风里
一片片,仍映着——
窑火纯青的
那一句等待兑现的诺言
这首诗中,作者通过瓷器的独特意象,诗意隐喻了情感的痛苦与珍贵。开篇的“指尖流转的釉光”,奠定一种细腻而脆弱的美感,“贴着昂贵的标签”,则暗示情感的世俗化与价值衡量;“你烧我,用窑火舔舐我”,情感的煎熬被具象化为瓷器的烧制过程,意象鲜明,富有张力,“淬过的痛/会结出珍宝的痂”,进一步深化痛苦与珍贵并存的既矛盾又自洽的情感,富有哲理;后半部分,“我给你看裂出的冰纹”和“每片瓷里都住着一团火”,通过瓷器碎裂,展现情感的破裂与无法言说的痛楚,“等待兑现的诺言”,将情感余温与承诺的永恒性结合——瓷器也需要言语,但瓷器的言语终归是在代替人类言语,终归是在代替人类抒情。
全诗以拟人化视角展开一场瓷器的物语独白,语言凝练而充满痛感,在传统意象中注入了现代性的批判思考,如一块棱镜,通过冷光折射出艺术创作、人性异化、物我适应等多重光谱:当历经炽热而归于平静的瓷器轻轻说出那句“我碎了”,我们听见的,仿佛是整个价值体系碎裂的声响和警告。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王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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