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剥蚀的药柜前,
我摩挲记忆的抽屉,
辨认模糊的篆文——往事的药方。
指尖筛落尘埃,漏下旧日的光斑,
投入陶瓮,
沉甸甸盛满时光。
那些未曾冷却的灰烬,是主药,
在现实的碾槽下,固执地,
渗出琥珀色的微光。
而泪水腌渍的笑涡,是甘草吗?
不,是窖藏的沉香,
在文火中舒展成云,
中和命运砂砾的粗粝。
至于莽撞,那并非雄黄,
是一枚未熟透的刺蒺藜,
偶尔扎痛昏沉的脉络,
让迷途的足印,
洇出警示的朱砂。
把往事熬成药。
用记忆的银匙,轻轻搅动瓮底的暗涌,
看苦涩的墨团,
在时间里丝丝化开,
沉淀为滋养魂魄的釉。
当药气氤氲,
凝成檐角冰凌的垂露,
是生命窖藏的醇厚,
在悄然蒸腾。
我啜饮这碗温厚的玉液,
背负尚未消散的苦香,
向雾霭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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