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
一匹在冬季死去的老白马
就被遗弃在这里
我披着的白羊皮大氅
躲避哈日努敦淖尔的月光
走进衣柜暂时落脚
残垣坐在灯灭后的寂静里
春夜躺入赭土地幔

这时刻
拂去了长脸斑驳下的白雪
展示你黑眼睛的空洞
将披一层雪白色的毛皮
放在星空闪烁下的荒野里

我惊讶
于死马身上的雪白颜色上
那些牧马人的细胞
以荒芜的手指在讲解细节
哈日努敦淖尔
隐藏了一冬之久的草原车轭

在内部
似乎还有土墙上的老钟声
像倒计时装置
着火的皮毛在流溢火光
怀抱月亮的哈日努敦淖尔冰底
是光滑的复活
再往里面是春天拿个银碗

2025年2月17日
呼伦贝尔岭西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