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的火焰
点燃了教堂里的老鼠
尾巴着火了，小东西惊慌乱窜
打碎了神龛上空空的酒瓶
响声惊动了人们空洞的眼睛
片刻后继续盯着我的裸体

今天这日子，是我闭眼升天的时候
我的灵魂从早晨开始扩大
身边全是漂亮的妹妹
神甫们吹着唢呐和长号，窥视我的心
我把我所有的情人都想了一遍
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想到法兰，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降生在南方小镇的一个厨房
死去之前我都住在那一带，朝朝暮暮
我想知道法兰如今究竟在哪里
我甚至翻遍了四川、福建和北京

最后是谁将我带到这地，不可能是我自己
我还想尝试做些什么
我从未从自己身上得到过什么
路上人人都在跑，要赚大钱，要去北方
我尽我所能，种地，收获土地里长出的东西
我从不爱或恨我自己，我只是会暂时忘掉自己
阳光依然闪耀，漂亮妹妹们别盯着我看了
去看看别人需要什么，隔壁酒馆的酒杯空了
我就这样躺着研习死亡的艺术
回顾我一生所爱，我想这非常适合我

我的爸爸妈妈还能找个好儿子
照着我的话去做
谁都会被这残酷的世界困惑，各自背叛自己
我的贪婪真可耻，我的诡计真不要脸
我像一阵凶恶的老旋风
沉重地滚动，一步步逼近

但此时，我知道所有认识我的人
等我死后才终于爱上我的一生
看在我死去的份上
你们应该怜悯怜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