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文/梁咏赋

我已经备下了九曲黄河，红松，烈酒
还有被野火烧黑的土地
就等你敞开怀抱，用羽绒的仁慈
填满这欲望的沟壑

你或许只是轻捻指尖，就揉碎了我
把我抛撒出去吧，我就是你
这绝不是不期而遇
我已备好泥土，草根，麦苗，狡黠的野兔

在这个洒满童话的舞台上
互相追逐，即使没有大雪满弓刀
我们就是那大地上的云朵，歌声，草木和藤蔓
甚至是冰凌，寒风，冰层下呜咽的江水

许多白蝴蝶飞出来，许多白茉莉落下来
飞舞，绽放，颤栗，更像幸福不已的心跳
已经忘记黑暗，阴霾，伤痕累累
只有梅花的暗香隐忍着泪水

大雪只会裹挟撕碎的花朵，覆盖残存的墓碑，抚摸我雾凇般的胡须
用最轻的身体拉长黑夜，我要用久违的姿势和你拥抱，学会飞翔，也学会飘落
一次也是一生……

2020/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