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的故事，长期以来脍炙人口，传为佳话。 司马相如（前179─前117），字长卿，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西汉文学家，初名犬子，因慕战国时人蔺相如，改名为相如，立志要为国家作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眉如远山，面如芙蓉，才貌双全，通晓琴棋书画。文君十七岁时曾许婚窦家，未聘夫死，成望门新寡。两人于梁王的宴会上一见钟情、携手私奔，他们的爱情故事被传为千古佳话。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生于（公元前179——公元前117）字长卿，蜀郡成都人，西汉文学家。年少时爱好读书，学击剑。初名犬子，因为爱慕战国时人蔺相如改名为相如。汉景帝即位不久，侍卫孝景帝，做了武骑常侍，但这不是他的爱好。汉景帝不喜欢辞赋。这时粱孝王前来京城朝见景帝，当时名重一时能说会道的辞赋大作家邹阳、枚乘、严忌等都追随左右。司马相如十分倾慕，便辞掉官职，追随梁王，旅居粱国。粱孝王让相如这些读书人一同居住，相如才有机会与读书人和游说之士相处了好几年，于是写了《子虚赋》。梁王很欣赏其才华，赐给他一把名叫绿绮的琴，上面刻有「桐梓合精」的字，是当时不可多得的名贵乐器。这把琴就后来司马相如用来弹奏《凤求凰》，卓文君听后连夜跟相如私奔的那把琴。

　　卓家祖居赵国，赵国的邯郸是当时着名的冶铁中心，卓家就以冶铁致富，秦始皇灭赵国进行统一中原时。卓家迁徙到蜀地的边僻小邑临邛定居，仍以冶铁为业。到汉代文景之治，卓家传到卓王孙这一代，由于有商人的头脑， 成了京城首富，家里良田千顷，高车驷马，金玉满屋,富可敌国。

　　粱孝王去世，相如回到成都。可惜家境贫寒，又没有可维持自己生活的职业。相如同临邛县令王吉是好友，王吉说：“长卿，你长期在外奔波求官求职不得意，不如来我的小县来谋求发展。”于是，相如到临邛，暂住在城里的一座小亭中。王吉假装恭敬，天天都来拜访他。起初，相如以礼相待。后来，日久生厌。他干脆装病，让仆人去谢绝王吉的拜访。然而，王吉却更加谨慎恭敬。临邛县里富人多，象卓王孙家就有家奴八百人，程郑家也有数百人。二人相互商量说：“县令有贵客，我们办桌酒席，尽地主之谊”并把王县令邀请来。当王县令到了卓家后，卓家的客人已经上百了。到了中午，去请司马相如，相如却推托有病，不愿来赴宴。县令见相如没来，不敢进食，就亲自前去请。相如推辞不过，勉强来到卓家，满座的宾客很青睐他的风度。酒兴正浓时，王县令走上前去，把琴放到相如面前，说：“我听说长卿特别喜欢弹琴，希望你高抬贵手弹奏一曲以助酒兴。”相如推辞一番，便弹奏了一两支曲子。相如来临邛时，车马跟随其后，风度翩翩，风流俊秀。这时，卓王孙有个女儿叫文君，卓文君长得眉如远山，面如芙蓉，才貌双全，通晓琴棋书画。文君十七岁时曾许婚窦家，未聘夫死，成望门新寡。相如假装与县令相互敬重，暗自用琴声挑起她爱慕之心。歌曰：

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四海兮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将悟今兮开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二、

如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风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弦代语兮，欲诉衷肠。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待到卓王孙家喝酒、弹奏琴曲时，卓文君从门缝里偷偷看他，很快被琴声所蛊惑已经暗中喜欢他，又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宴会结束，相如托人以重金贿赂文君的女婢，让她们为自己传情达意。于是，卓文君连夜逃出家门，与相如私奔，相如与卓文君逃回成都。文君到家一看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穷得叮当响。卓王孙得知女儿私奔之事，觉得脸面丢尽，勃然大怒道：“女儿这么不成材，我不忍心害她，但我不分给她一个子。”有的人劝说卓王孙，但他正在气头上始终听不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文君感到饥寒交加，说：“长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临邛，向兄弟们借贷也完全可以维持生活，何至于让自己贫困到这个样子！”相如就同文君来到临邛，把自己的车马全部卖掉，买下一家酒店，做卖酒生意。并且让文君亲自到垆前卖酒，而自己穿起犊鼻裤，与雇工们一起做起粗活，在闹市中洗涤酒器。卓王孙听到这件事后，耻辱不堪，因此闭门不出。怕被人笑话。兄弟和长辈交纷纷劝说卓王孙，说：“你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家中又不缺钱财。如今，文君已经成了司马长卿的妻子，长卿本身也已结束了四处流浪的生活，虽然贫穷，但他确实是个人才，完全可以依靠。何况他还是县令的贵客，为什么这样鄙视他呢！”卓王孙不得已，只好分给文君家奴一百人，钱一百万，以及她出嫁时的衣服被褥和各种财物。文君就同司马相如回到成都，买了田地房屋，成为富有的人家。

    汉景帝之后，武帝即位。汉武帝对司马相如原来随梁王时所写的《子虚赋》深为赞赏，拜其为郎。于是司马相如再次来到京师，如此两人便难在一起了。司马相如为郎后，常怕事避事，并不积极争取任职，只以辞赋之长侍从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武帝改换服装，在长安城西南上林苑游行打猎。司马相如曾跟从武帝到长杨宫打猎，便竭尽才智写了一篇《上林赋》，盛赞皇帝狩猎时的盛大场面。举凡山川雄奇，花草繁秀，车马垣赫，扈从壮盛，皆纷陈字里行间。好大喜功的汉武帝一见之下，拜司马相如为郎官。

    当他在事业上崭露头角，被举荐做官后。在京城，阅尽红尘美女，加上官场得意，竟然萌生了抛弃糟糠之妻纳妾之意。曾经患难与共，夫唱妇随相濡以沫恩爱早己忘却。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冰雪聪明的卓文君读后，伤心欲绝。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岂不是表示夫君对自己“无意”的吗？她悲愤交加。回了一封《怨郎诗》。 诗曰：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完，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从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水，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提遗妻纳妾之事。这首诗也便成了卓文君一生的代表作数字诗。读来情深义重爱之深恨之切心情跃然纸上令人怦然心动。

文君夜奔

　　景帝中元六年，司马相如回到蜀地，恰巧那里的富豪卓王孙，备了宴席请客。县令王吉和司马相如一起参加了宴会。客人被司马相如的堂堂仪表和潇洒的风度所吸引，正当酒酣耳熟的时候，王吉请司马相如弹一曲助兴。司马精湛的琴艺，博得众人的好感，更使那隔帘听曲的卓文君倾倒。这卓文君是富豪卓王孙的女儿，因丈夫刚死，才回到娘家守寡，她听到司马相如的琴声，如痴如醉，又见他的相貌堂堂，有了好感。此后，他们两人经常来往，便产生了爱慕之情。一天夜里，卓文君没有告诉父亲，就私自去找司马相如。他们一起回到成都，结了婚。这就是有名的《文君夜奔》的故事。　

凤求凰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个是被临邛县令奉为上宾的才子，一个是孀居在家的佳人。他们的故事，是从司马相如作客卓家，在卓家大堂上弹唱那首着名的《凤求凰》开始的：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这种在今天看来也是直率、大胆、热烈的措辞，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当夜，卓文君收拾细软走出家门，与早已等在门外的司马相如会合，从而完成了两人生命中最辉煌的事件。卓文君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回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这对爱情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大大方方地回临邛老家开酒肆，自己当垆卖酒，终于使得要面子的父亲承认了他们的爱情。尽管后世的道学家们称他们的私奔为“淫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日后多少情侣们的榜样。

　　这之后还有一个事件值得一记：司马相如一度迷上了某才女，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这样的句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终使相如回心转意。　

文君当垆

　　正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沈浸在甜蜜的新婚日子里，卓王孙却暴跳如雷，发誓不给文君钱财。这样一来，文君和相如穷得没法过日子。他们只得回到临邛，在街上开了一家酒店，文君坐柜台打酒，相如穿上围裙，端酒送菜，洗碗刷碟子。日子虽然清苦，但两口子相敬如宾，过得和和气气，过了一些日子，卓王孙在朋友的相劝下，才消了怒气，给了文君一些钱财和奴仆，这个故事就是《文君当垆》。

　　司马相如是西汉时期很重要的一位作家，他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尤其令人津津乐道。不过，据说当他在长安，被封为中郎将的时，由於自己觉得身份不凡，曾经兴起休妻的念头。有一天，他派人送给卓文君一封信，信上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大字，并要卓文君立刻回信。卓文君看了信，知道丈夫有意为难自己，十分伤心。想着自己如此深爱对方，对方竟然忘了昔日月夜琴挑的美丽往事，就提笔写道：

   一别之后

     二地悬念

     说是三四月

     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语说不尽

　百无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几断

　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司马相如收信心惊叹不已，夫人的才思敏捷和对自己的一往情深，都使他心弦受到很大的震撼，於是很快地打消了休妻的念头。　

         楚调曲·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注释：

皑、皎：白。 有两意：变心。决：同“诀”，分手意。斗：盛酒的器具。躞蹀：音 xiedie（同谢蝶），来回徘徊。御沟：流经御苑或环绕宫墙的沟。东西流，即向东流，偏意复指。竹竿：指钓竿。袅袅：动摇貌。⑧徙徙：音甘共苦椒椒shi（同筛）：形容鱼尾象濡湿的羽毛。喻夫妻相谐。意气：恩义。钱刀：古时的钱有铸成马刀形的，叫做刀钱。所以钱又称为钱刀。

题解：

这首诗是汉代的名女子卓文君所作。据传说，司马相如发迹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直至欲纳茂陵女子为妾。卓文君忍无可忍，因之作了这首《白头吟》，呈递相如。随诗并附书曰：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曦，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据传司马相如阅毕这一诗一书后，忆及当年恩爱，遂绝纳妾之念，夫妇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