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歌的诸多样式中,军旅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近日,由第二炮兵政治部宣传部、中国诗歌学会联合主办的海田诗集《长剑当歌》研讨会在京举行。20多位诗人、专家学者与会研讨。
海田现任第二炮兵政治部文工团副团长。入伍30多年来,她始终扎根在二炮部队的沃土上勤奋笔耕,创作了歌剧、歌曲、诗歌等一大批文艺作品,并先后出版了5部诗集,是一位有着浓厚军旅情怀和丰富想象力的诗人。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14年推出的诗集《长剑当歌》,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19首军旅题材长诗、组诗,艺术地描摹了火箭兵这一群体的形象。
与会专家围绕作品的思想内涵、艺术特色、表现手法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讨,对作者的艺术成就给予充分肯定。大家谈到,《长剑当歌》是近年来军旅诗坛的一部佳作,它不仅来源于第二炮兵部队火热的军营生活,更与作者扎实的军旅体验和对人民军队的深挚眷恋密不可分。海田作品文字朴实,情感丰沛,很多篇什充满对官兵内心世界的体察和对军人生命价值的思考,具有浓浓的“军味”和“兵情”。同时,与会专家还对诗集中的有待提高之处和作者今后的创作提出了中肯意见和建议。
海田表示,此次研讨会解答了自己创作过程中的很多困惑,也坚定了今后继续写好军旅诗歌的信心。作为二炮部队的文艺工作者,今后将继续聚焦军营、情系官兵,为士兵而写、为士兵而歌,努力创作出更多更有分量的作品。
附1:业界评说
她找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
——海田和她的军旅诗
红 孩
诗歌是人类重要的情感表达方式。从记事时起,谁没背诵过几首唐诗呢?在学生时代,谁没有过诗人的梦想呢?一个人终生可能成为不了一位诗人,可他或她一定希望自己过着诗意的生活。
诗歌适合所有的人群,不同的人群喜欢不同的诗歌。当代中国文坛,写诗歌的人群总该有几十万上百万,既有新诗,也有旧体诗。在新诗中,既有传统的叙事抒情诗,也有充满自我意识的现代诗。关于诗歌,自八十年代以来,一直就争论不断。如果你让我来决断,我则说,一切好诗我都喜欢,一切诗的样式我都希望它存在。因为自古以来,没有人规定,诗应该怎样写。
我国诗歌有悠久的历史,其中相当多的是军旅边塞诗。可以想象,在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朋友,甚至远离京城皇帝的日子,几千人甚至几万人长年斯守在边关,听到的是风哮狼嚎,看到的是黄沙漫地,到夜晚,星光闪烁,思乡的泪水汇入银河,人们怎能不用音乐与诗歌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自近代白话以来,边塞诗似乎少了许多,但军旅诗整体却以整体的完美形象矗立于中国诗坛。尤其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诞生后,不论在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以及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和平时期,都有着重要的杰出诗人和代表作品。有人说,我们的国歌就是一首经典的军旅诗,我觉得此话说得不错。
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我格外的喜爱军旅诗。因为,军旅诗有着很强的战斗性,它充满着军人对党、国家、民族、人民的钢铁般的忠诚意志,同时,它还具有强烈的抒情性。也许,在学术界,在所谓的大诗人眼里,他们或许认为军旅诗的文学性会减弱,而在我看来,这恰恰是他们的偏见。一个没有真正走入部队的人,是体会不到军人的情感和思想的。
进入新世纪以来,军旅诗比起其他的诗歌类型创作不论从整体队伍规模还是诗歌水平,都存在明显的不足。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尽管如此,也还有一些军旅诗人依然保持着创作热情,投身军营,满腔热情的为兵写作,为兵而歌。其中,第二炮兵政治部文工团副团长、女诗人海田就是其中非常耀眼的一位。
海田,一九八二年参军,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和北大艺术系研究生班,先后出版《嫁给绿色》、《雪傲枫红》等多部诗集,曾数次获得全军文艺作品奖。几年前,我在报纸副刊上曾经发表李瑛同志为她所著长诗《雪傲枫红》写就的序言,后来她把诗集送给了我。我看后这部歌颂彭雪枫将军的三千行长诗,使我想到了“巾帼不让须眉”。在全军,写诗的人总该有成百上千人吧,但女诗人却凤毛麟角,而能写长诗的绝无仅有。这就让你不得不为之叹服。
写长诗跟写传记一样,是一个系统而又庞大的工程。通常的是,诗人费力不讨好。因为,诗歌是文学作品中最凝练的样式。长诗,显然是突破了这个特性。那么,长诗能否有读者呢?当然有。像过去的《雷锋之歌》、《欧阳海之歌》、《小草在歌唱》、《伟人周恩来》、《长征》等,都是被人们至今能娓娓道来的优秀诗篇。去年,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海田的新诗集《长剑当歌》,她送给我一本,希望我看后提点意见。刚一拿到书,还以为是一部写大国长剑(导弹部队)的一部长诗,仔细读过,才发现是一部专门描写火箭兵生活的诗集。全书共收入十九首(组)诗,全景式的讴歌了以杨业功、孟祥斌、陈大桂、陈礼国、龚晓斌等先进人物为代表的二炮部队官兵在军事、抗灾以及日常生活的多彩多姿的形象。
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他能把一个普通的懵懂少年,锻炼成为让祖国和人民放心的忠诚卫士。军营是神秘的,第二炮兵官兵的生活更是神秘的。众所周知,第二炮兵部队是保卫我们国家安全的重要力量,无数人都在关心第二炮兵的发展。让部队走向社会,让社会了解部队,这是新时期部队文化的一个转折点,对此,海田认为:“近年来,我让自己的军旅诗歌在英雄主义、铁血素质和个人的冥想与感觉中呈现和进行。在创作时,尽力把战士的情怀与诗人的情怀结合起来,力争成为一个这样的歌者。一个优秀的诗人,他一定是一个时代的记录者,特别是在重要的历史节点,诗人是没有理由缺席的。”正是由于这样的一种信念使然,在第二炮兵的二十年军旅生涯中,海田走遍了第二炮兵所在的山山水水,她的身影多次出现在抗击暴雪、地震的第一现场,“3万,5万,10万,千百万/血脉相连的军队/时时刻刻与人民/同一脉搏跳动/同一频率呼吸/把使命扛在肩上/以全部的坚贞支撑/将所有的忠诚奉出/涌向大地的伤口/涌进突兀的伤口/使它迅速转危为安/使它尽快重振旗鼓/让充足的血脉/重新还原山河的锦绣-----”(选自《血脉》)
毫无疑问,叙事长诗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政治抒情诗。近些年,躲避崇高,回避政治,利益至上,似乎已经被一些作家、诗人叫得山响,甚至影响到许多青年人的成长进步。对于这类抒情长诗的写作,海田也曾经被人置疑过,她自己也曾犹豫过,但她最终还是坚定的认为,“只有把自己融入大海,一滴水才不会干涸!诗人必须与你生活的这个时代发生关系,对生存、对人性、对生命进行种种思考,同时必须有意识地去寻找重大的能够去构思一个个长诗的机会,才能真正提升诗歌创作的气韵与力度,深邃与厚度,从而把军人的胸襟和精神气质、灵魂质地沉淀为一种重量。”
掩卷沉思,面对海田的诗,我想说,任何人的文学创作,都是在确定与非确定中进行的。既然海田选择了第二炮兵,那么第二炮兵的生活就是她生活的确定,具体如何写,怎样写,就是非确定的了。海田现在选择用长诗的形式,我觉得她这种试验是非常成功的。说白了,这是海田的方式,也是被第二炮兵官兵接受并欣赏的一种方式。至于其他的作家或诗人,你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只要能自己熟练掌握,只要能被官兵认可,都不失为一种最佳的选择。如此,我们期待海田的下一部长诗力作。
附2 诗人讲述
永远的歌者
诗是文学中的文学。
我喜欢一句歌者的话:一个人的生活不应该只有当下,还应该有诗歌和远方。
在这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浮躁的社会里,能够静下心来阅读和创作诗歌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有多久没有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度过一种内心丰富的生活了?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个丰富的王国,都有着对诗歌、艺术、人生观等丰富的看法。我以为在这个时代,诗歌仍然是一种动人的生活方式。
军旅诗歌应当是最能够体现生命硬度、精神质地和灵魂域面的。以诗歌的骨质追寻永存中华民族心灵的英雄史诗,并尝试解读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情怀,一直是我的不懈追求。在这条诗歌道路上,我在朝圣。回想起来这匆匆步履已经与我的军龄等同了!
以前我误认为诗歌离我的职责很远,以为那是一份自我空间里的梳理与表达,是内心世界的情愫与流淌,是精神领域的豁达与救赎。而当我在猫耳洞炮火间歇中那突如其来的感怀,当我站在麻栗坡烈士陵园泪如泉涌的殇痛,当我看见天安门前建国35周年、50周年、60周年大阅兵的震荡激情,我明白了诗歌离我的使命很近很近,她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她跟随我下连队、上哨所、钻山沟、登高原,去与战士们交流,感知他们的精神与情感……于是,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我有了一本又一本军旅诗的纪录,又有了一首又一首纪录火箭兵的组诗、长诗……
近年来,我让自己的军旅诗歌在“英雄主义”、“铁血素质”和个人的冥想与感觉中呈现和进行。在诗歌创作中,尽力把战士的情怀与诗人的情怀结合起来,力争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不仅仅要会写情诗,而且会写战歌”的歌者。每个人都要学会苦难,诗的音域不仅仅是要写风花雪月,还必须用来面对灾难,面对民族改革和变革战斗的一些重大的身关民族命运的大事件。这一切无疑需要诗人去面对,而且应该在自己的诗歌里找到这样的担当,诗人应该有责无旁贷的责任,诗人的价值就是担当!“诗言志,文以载道”,讲的就是精神、品格、担当,而这份担当远比春华秋实显得更加具有刚性与钙质。把自己的小情感升华成为大情怀,此时的情诗就是战歌!尽管当代包括军旅诗在内的“主旋律诗歌”创作,很大程度在艺术上受到质疑,导致了人们对这类题材书写的成见。但是我以为,这正是融入中国社会或者见证国家变化的一种方式。只有把自己如入大海,一滴水才不会干涸!诗人必须与你生活的这个时代发生关系,关于社会、关于生存、关于人性、关于生命的种种思考。我渐渐意识并运用着这份担当,将自己置入军队的变革与发展,记录她成长壮大的步履足印,并以自己的最大限度保持与关照着诗歌的艺术品质。由此,我有意识地去寻找重大的、能够去构思一个个长诗的机会,以便提升我的诗歌创作的气韵和力度、拓展它的深邃与厚重,着力要求自己在军人胸襟和精神气质、灵魂质地上沉淀为一种重量,写作向度趋于大气与深沉。曾出版的长诗《雪傲风红》、《血脉》便是我尝试捧出的答卷。
这本《长剑当歌》,是我执著在自己的净土、用我对火箭兵的真挚情愫和灵动去探索砺剑诗歌的题材和深度、关注火箭兵的内心情感、梳理火箭兵的天职内核、将诗笔试图超越纷乱的表象进入实质的一份收获,过程虽然艰辛却能体味到梦境与甘甜。这份收获不仅是对火箭兵这支英雄群体的讴歌与赞颂,还是对火箭兵成长史的情感见证。这19首(组)诗里有三分之二是我履职尽责写的朗诵诗,还有一小部分是为报纸栏目撰写的长诗、组诗,尽管朗诵诗与观赏诗在诗意和功能性上有所差异,听觉艺术与视觉艺术的审美定位和接受方式着实不同,报纸副刊与专业杂志的受众对象和阅读诉求也不可同一,但这些诗即便不是对火箭兵一个个伟大事件的陈述,也是由于那些事件的波动,在我心灵上留下的擦痕及灵魂的照应。
有人说:“好的诗人,应该是有思想的;好的诗人,也应该是一个哲人”。思想对于军旅诗歌创作有着巨大的作用。军旅诗歌最终的指向是人性,是对生命价值的追索和终极思考,是对战争、死亡和生活生存的深切逼视和思考后做出的个人判断。我只想让自己在日复一日的静谧与和平里渐失锐气时,找到一条追望精神本质并向灵魂的高度请教的途径,以便于军旅诗歌品质上的纯粹给心灵带来愉悦和飞升。
我将在诗歌的旅途上继续朝圣,把恪守的责任意识、使命意识为自觉追求,去生活里发掘、提纯出生动而感人至深的诗性意象与画面。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深深植入了军营的沃土,与她连皮带肉无可剥离,这是我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我的诗歌也将在这片沃土上继续丰腴,不断创新、深刻、丰富着自己和作品,始终如一的用心灵以温暖、真诚以滋润,写出令人心灵颤动的东西,并致力于表达生命意识的觉醒与启蒙。沿着这个方向,逐次拷问生命的重大系列命题:永恒与瞬间、生与死、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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