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被搭成的鹊窝
铸成一根一根祼露的情节
总有几双翅膀
不紧不慢地在老屋的上空飞翔
被风吹弯的河柳
齐刷刷倒在
炊烟缭绕的方向
牛皮鼓拚命地敲打
鸣咽的日子
吹着流着眼泪的唢呐
经历了多少生死离别
干涸的泪腺
涌不出揪心的悲伤
红或白
都是喜事
父亲，那青春的豪言与壮语
先是背井
而后离乡
从饥饿中醒来的思想
早被一支支
旱烟燎黄

棉裤复活了冬天的风景
皮帽子捂不住寒冷
睫毛上挂满了
苦日子呼出的热气
一颗心过早的挂满
擦拭不去的风霜
父亲
那辫子干辣椒
那辫子干白菜
那辫子老玉米
都在腊月里回头张望
乡间的风俗
吹吹打打
给现代歌谣
穿上五颜六色的古装

我不相信
太阳在眼眉上的刻度
每时每刻
我都能把逝去的光阴
一寸一寸地摆在炕上
烧上火
让那些时间
烙着我泪流满面的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