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谢烨合影
3月26日是海子的忌辰,对诗人的关注又成为这个春天的一个话题。于是,我想到另一个诗人,顾城,他们都是我们大学时代迷恋过的诗人。他们都以古怪的形式结束生命。
大众对诗人的态度,大抵可分为两类。一类觉得诗人是神经病的代名词,而且,会以神经病来掩盖他们的龌龊和精明。刀尔登这么描述过:“那会儿校园里每个角落里都埋伏着诗人,第一个把我干掉的是高年级的一个家伙,他把我堵在厕所里,在念诵他的诗篇时挥动着手臂,假装是悲剧的手势,其实是为了拦住我逃走的去路。有一天他看起来要自杀了。我出发去找他,我在校园里转了大约100里路,发现他时,他正在和一位女性崇拜者恳谈。”
另一类大众则认为诗人是云端上的人。俗世一切规则与他们无关。他们手持写诗迷人的天才就如手持利器,杀伐无辜为所欲为,畅行无阻。他们做什么都是要拿另一个标准的,如果用常人的道德观论之,那就是没文化,没情怀。
这方面的最好例子就是顾城了。我第一次读顾城的诗,我也像所有的女文青一样为之倾倒,他的句子轻盈地建立起一个天国,在这些透明的诗句里,俗世和尘念都是可耻的,如果要联系上他杀妻的事件,那么则要加上,伦理和道德更加是可耻的。
要命的是,他还长得那么孱弱而无辜,仿佛在随时承受着来自这个残酷世界的凌辱和伤害而口不能言。这就是一个天才给人的迷惑。你无法相信,一个对一只蚂蚁、一滴露水、一片麦草都怀有爱意的人,怎么能对一个活生生的亲人下得了毒手,要解释这一点,唯有以他的精神世界标准来解释,那是天才的世界,它在凡人面前高贵地闭紧了双唇。
顾城曾经这么写:“生命中只有感觉/生活中只有教义。/当我们得到了生活/生命便悄悄飞离/像一群被打湿的小鸽子/在雾中/失去踪迹”这首诗就像一句谶言:生活与生命如此对峙。在诗人的心目中,生存是一件卑下的事情,为生存而挣扎,而委屈,那是一件多么丑陋的事情。
诗人不但认为自己的生存是卑下的,他连带着认为他人的生存也是卑下的,因此他挥出了斧头。而崇拜诗人的大众,与诗人持相同思路,因此他的恶行不但得到宽宥,甚至似乎还得到了怜惜。
在这世间,天才劈腿是风流,民工出轨是下流,艺术家当小三是至情至性,蚁族的外遇是臭不要脸。他们手握多套标准,就像握着一副牌,在八卦起伏的大地上,你不知道观众们即将抽出哪张牌出来指手划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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