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考上了大学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父亲心神不宁
两只眼睛像探照灯
在小屋里不知扫过了多少遍
屋角趴着几蛇皮袋花生
粮仓里蜷缩着几箩谷子
探照灯又瞄向牛栏
老黄牛正甩着尾巴驱赶蚊虫
他走了过去，轻轻抚摸
像久别重逢的老友
它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
用舌头舔他的手，舔出了眼角的潮湿
他叹了口气又紧咬嘴唇
九月到了
父亲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塞进儿子的行囊
沉甸甸的
那是全家希望的重量
他仿佛听到，远方传来了朗朗的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