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记下一个梦境之后,我重又回到床上
想逝去的青春。这张床不适合睡眠
因为它是直立的,而我更像是挂在床上
白天我从衣架上取下自己时,体内是空的
只有那张床感到沉重。这张床凹陷进去的部分
有时是两个人的。一种直向的挤压
使我在睡眠中仍紧抱青春,塞进来的另一个人
像有血有肉的石头或者骷髅。绳索只套在
我一个人的脖子中,却要承受两个人的体重
衣架上还有另一个伪装的自己,看着我们
但从不把我叫醒。这些衣服从不爱我
特别是在夏天,当我把汗液传给他们时
他们用一种很难闻的气味洗澡,也用这气味洗我
把我交给另一个人,以及绞索
有时我坐在椅子上,只把一部分还给衣架
还不想上床,衣架与床便对我左右夹击
夺下我的书,或者在书上作出各自相反的注释
注释是用脚趾写的,蘸着汗液或者咖啡
咖啡稀释血的文字,而汗液则解醉酒的初衷
我知道衣架喜欢饮酒,但害怕沾上鲜血
而床上的绞索,也正是用一种不出血的办法
越系越紧,直到青春再也不能对我进行人工呼吸
我才能沉沉入睡,在醉生梦死的瞬间突然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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