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

老人最得意的
是门前那块韭菜地
割了一碴
又一碴
割出了
女儿的嫁妆
儿子的彩礼

现在
又在割孙子的学费
用老人的话来说
是菜
就要有菜的觉悟

战争

不想讨论
所谓的文明与野蛮
也不想讨论
什么是民主
什么是专制

当他们
端着咖啡
把屏幕里
划破夜空的导弹
当做烟花欣赏时

只想说
那个紧握半张饼
倒在废墟里的孩子
脸上还有两行
未干的眼痕

停顿

你搀着我
我扶着你
走累了
坐在路旁的草地上

歇一歇
喝口水
我知道
你不喜欢听诗
只好剪
一小块夕阳
在你的白发上
扎一个蝴蝶结

定性

本是一块石头
被割成两半
一半
雕了尊神
一半
琢了个魔

琢成魔的
天天被人唾骂
雕成神的
时时受人香火

蚊子少了

虱子没了
蚊子也少了
具说
人的血液
比蚊香
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