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进细雨的清晨,
数过第九个站台,
便不再仰望。
当人们纷纷避雨,
寒冷是更诚实的语言。
你听风,在帮凶。
我在等时间对故事作批注,
这蜉蝣半生,
该如何评分。
我一直都在,
只是换件衣衫,
安静沉默。
你经过的每一条河流,
都倒映着我不完整的轮廓,
碎成水光,又愈合。
当暮色缝合天空的裂缝,
我是你余光里,
那片不肯降落的云。
像被季节遗忘的种子,
在墙缝中保持缄默,
却从未停止生根。
我从未离开,
只是收起痴缠,
温柔平淡。
我沉入水影,
你只看见破碎的云。
而静默是更深的完整。
我问过那些灼热的笔画,
它们只是累了——
像雪落入更深的雪,
像岸边古寺的铜钟,
停摆前的两声叹息。
我练习用雾的语法,
轻轻书写,
让每个字都长出,
绒毛般的根系。
等整片森林,
开始迁徙,
等有人忽然读懂,
每个字里臧匿的血。
我从来都在,
只是不再追问,
应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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