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给母亲过节日
父亲蹒跚的步子
和松开的鞋带
是我从前和以后的样子

村庄里有关母亲的话题很少
父亲总在饭后点起烟
说孩子你这样不对
把他的人生写进我的作业本里

而今我也成了父亲
在孩子的涂鸦前
突然哽住——
那些曾让我皱眉的句子
正在我唇齿间生根

这个节日是母亲的节日
母亲的名字
藏在户口本的第三页
像她总放在衣柜最底层的
那件嫁衣裳
就像去年夏天
妻子为了儿子房间的整洁
丢弃了母亲仅有的留恋
​原来我们这人一生
​都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成为父母心中的骄傲
把自己变成单薄的影子

可生为儿女
父母本无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