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晨光里解开绑腿，
露出青石肌肤上迁徙的图腾。
我们踩着露珠的密码，
把足印种进岩层的年轮——
那些祖先留下的银饰，
正在泥土里长成新的星星。

雾霭突然抽出刀刃，
被芦笙的铜簧震落成霜。
姑娘们旋转时，
整座山开始松动：
百褶裙收拢了所有涧水，
银铃铛正在翻译风的语言。

后生把情歌摞成柴堆，
月亮就被烧成了弯刀。
老人向火塘投喂米酒，
火焰便吐出带火星的预言：
"要像杉树那样拥抱——
地下的根比树冠更懂天空。"

现在整座山侧耳倾听，
我们的脚步是它唯一的心跳。
向上攀登的人不知道，
自己正在往地心生长，
去接住那些正在坠落的，
蝴蝶翅膀上的古老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