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虹辉兄

那时他喜欢坐在田埂上
让烟丝在指间慢慢燃烧
几只麻雀掠过树梢
掠过少年歪戴的草帽
回城后
他不再喜欢烟草的味道

乌当的蝉正在墙缝里蜕皮
我们从知青博物馆出来
他忽然向我要了一支烟
他说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物件
像失散多年的老友
一本71年的《新华文摘》
一个老者在会场仰头大笑
在煤油灯的光晕里
他也跟着大笑
黄河的冰块嘎嘎作响
那一年，河面变得很宽阔

此刻他吸了一口
快速吐了出来
二指发力
刚点着的烟卷飞射而出
掠过一片青翠的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