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洞电站低矮的水坝
可以加高五米
那些鸟雀的暖窝
也可以从屋后的丛林
筑往高处的枝头
或山崖

只有峡谷尽头的尖朵朵瀑布
仍旧可以把绝美挂在崖壁上
奋不顾身翻腾和咆哮
让飞珠溅玉弥漫山谷
润泽这一方水土
滋养沿河两岸的生灵

钢筋混凝土大坝拦腰浇筑
很快就要
截流鹅卵石静卧的河床
吞没桃花虫嬉戏的浅滩
淹埋搬迁户祖祖辈辈
繁衍生息的家园

一个大大的红双喜字
紧贴在断壁残垣间
一个刚过世的老人
把灵堂搭在老屋的宅基地上
三两户袅袅升腾的炊烟
执拗地盘桓萦绕
亲吻永不消逝的
水面和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