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枯死的时间
这些倒下的茅草
这些蒸发的血肉

一秒一秒的时间
一厘米一厘米的时间  象沙一粒一粒在手掌间滑落
一滴水缓慢蒸发的时间
一滴水人弹性的皮肤蒸发
皱纹在眼角缓慢地爬啊爬  它们的速度我称它缓慢
一条二条三条象一群小鱼啄食着眼角混浊的泪水

我看见窗台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把生命一丝一丝抽出体内
从青春走向凋谢

我看见一滴水滴落掌心
它的溶化或蒸发
代表着千分之一秒的时间
只有心跳是它记时的惟一量具
或许有阳光带它走向更高
一滴水带着盐分的生命奔跑
滴落在爱人的掌心
那么轻  象一片羽毛
那么重  象一粒沉甸甸的金子
呵  金子也会溶化或蒸发
金子也会干枯
但它惊心动魄的缓慢
任何事物失去感情也会枯萎
把月亮象童年的铁环推着前进
象月光的树影在内心缓慢地移动着
象一粒微细的砂子被一滴泪水的流动带走

慢，后面被一个人的双手拽着
呵，缓慢  我终于明白
象一粒种子长成大树
象一朵花变成红红的果子
象涩一点一点积累成甜
象水一滴一滴爬过堤坝

一根青草它的干枯是黄色
一根黑发的干枯是白色
一根白纸的干枯是黑色
一个人的干枯是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