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沙漏开始渗水时
我胸腔里跳着一团失火的月光
每个韵脚都是折坏的纸船
在平仄的急流中打转
有人把五千年平仄锻成锁链
我却在字典里偷听甲骨开裂的轻响
那些被词牌压弯的枝桠突然直立
用年轮的密码撞开格律的栅栏
语言的窑炉持续升温
青瓷胚胎开始学会自己呼吸釉色
青铜器在掌纹里苏醒
锈迹剥落时 露出甲骨文原始的胎记
最初的音节是蜗牛爬过宣纸
如今句子开始有了青铜的脊梁
当月光第七十二次蚀去又盈满
我的韵脚终于长出松树的年轮
这颗在喉骨深处发芽的种子
用十年凿穿花岗岩的沉默
当根系触到诗经的地下水脉
叶尖的露珠便有了平仄的倒影
年轮在稿纸上层层扩散
树冠仍颤抖着新生的绒毛
而光正从指缝间滴落成琥珀
地底的根系仍在寻找新的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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