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在指缝间凝固成历史碑文
邮差把最后一封信
投进月亮的缺口，投射出来的月光
正在锈蚀钟摆里复刻自己的影子

季节交替，在候鸟迁徙中
抖落所有季节的羽毛和时光
正重重打在深冬的玻璃上
有人反复喊出同一个名字
村庄和原野，以及燃烧的流云

我们习惯性练习倒行和隐藏
直到脚印与脚印重叠成年轮
直到身体与影子重合成永恒
直到被黑夜阻挡的门
都成为通往更深的门

此刻黄昏正在分割另一个自己
一个留在黄昏的余光里，发光
一个埋进黑夜的深渊里，消失
然后，沿着瞳孔里蔓延的裂缝
让微弱的月光诞生伟大
让时间流进永恒的褶皱里
侵吞贫瘠的土地和孤独的背影
在新刨开的土壤里长出新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