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不能修改：1997冬青春诗会……

——我与“青春诗会”的故事系列征文之四

张绍民

· 一行诗漫长的钥匙打开了大城

1997年就要结束，诗歌突然亮出岁月一张岁末底牌

正修建房屋挑重担的这首诗作者肩上扁担的独木桥形成一杆秤

衡量冬天、房屋、大地、泥土……这些词语的重量

箩筐的绳索勒紧重量的喉咙，寒冷流淌沸腾的汗水

两箩筐泥土充饥：大地缩小成一对冒号说出激动

北京《诗刊》李小雨老师发来电报：青春诗会

电报居然详细说出北京坐车路线图

没有买到火车票，热情的黄牛索要五十块送上奔跑的铁

一个诗人箭一样坚硬一行铁奔跑快乐一行诗来到京城

一行诗漫长的钥匙打开了京城

北京人诚实着笑脸淳朴了外来愣头青

问路都能得到真诚、热情的标准答案，挤入答案里

——公共汽车、地铁挤满茫茫人海，海挤出汗水就不冷

目的地东张西望等待一块乡村泥土到来

· 京城用一群青春、一群诗人取暖

巨城

冬天用一群四面八方的青春取暖

一群诗人一群烈火

暖和了寒冷

古马说一首诗立一排干柴

就供暖了

谢湘南带来了呼吸

三鲜花：陆苏、代薇、娜夜

其他人延长了这首诗

为了告别的聚会

句号打包了天堂

种子的句号长出发芽的快乐

终点延长了火车

· 闪电不能修改

闪电不能修改

来到京城的行囊修改胃（行囊）里面的牙膏牙刷

闪电不能修改

通宵谈论熬夜的激情修改乡村早睡

闪电不能修改

村庄的脸修改成京城表情，还不太熟练

闪电不能修改

大海修改汗水，坚持了盐

· 常用八百字写作

一生时间有限

能力小，识字就少

用无知写作，多好

写出纯天然

伸手就能得到甘泉

天上赏赐暴雨站着激动的大海

写出一粒种子

就写出稻浪麦浪回仓回了家

写出光，写出盐

“光”一个字就形成光谱足够史诗照亮

盐不过光的骨灰，成药，起死回生

水发明成海，蓝墨水里有盐铺开大诗

写活人间骨灰，茫茫人海烟火气息 

爱在收账：在爱里就进入避难所

拧干大海成一条生命河

· 1997年中国文联大楼立交桥的烟火诗意气息

一瞬就回到1997年长虹桥

车水马龙的成语很老套却流淌回忆

无数陌生人骑自行车骑着活泼的冒号唱片

他们骑着生机勃勃的诗、插图一样穿过流水的日子

长虹桥身边，文联大楼上的《诗刊》编辑部

编辑们正在阅读全国来稿

诗歌的气息让长虹桥有底气气贯长虹

长虹桥固定一封强大的信静静地穿梭、承担南来北往

阅读“胎儿”的编辑，认真阅读信封里的“宝贝”

读来自各地投稿投来的烟火气息

一麻袋一麻袋投稿，全国各地的作者拥挤在麻袋里

等待出来透气

作者们就在麻袋里，心情不一样

有忐忑、有坦然、有信心满满踌躇满志

穿着信封的盔甲、等待粉墨登场，出征

诗人们形态各异但在麻袋里的拥抱、有着诗意盎然的情谊

很多一生从未相见的诗人以这种方式，灵魂深情拥抱过

还没有剪开的投稿信封、就听得到信封里的心跳

还可以闻到信封里果实的呼吸

从信封里走出来的诗人

信封里抖出来闪电、雷霆、宁静

湖泊、山峰、羊群、马车……

都从信封里来到桌子上……

信封里的灵魂与光各有不同

编辑在信封里收割：丰收堆满桌上

长虹桥以一行诗的姿态分享诗歌的丰收

从投稿信封里走出这首诗的作者

他的信封带来一个粮仓充实的硕果累累

他就在长虹桥边上的小饭店

敬了当时长虹桥一杯

一杯诗歌，福杯满溢

长虹桥嘿嘿一笑：“诗人啊，我只是一行诗歌

很多立交桥都形成一行过硬的、辛苦的诗歌

立交桥，都承担忙忙碌碌的尘世流畅

也胸怀里穿行浩浩荡荡的灯火辉煌……”

· 追求永恒春天

——缅怀诗人祝凤鸣、刘希全

那一年，1997，北方最大城的寒冷为诗歌准备

寒冷如此温暖

长发凤鸣、希全、庞培、古马、吴兵、阿信

简人、汉明、希全、沈苇、名字是魏峰的大卫

美人代薇、陆苏、娜夜……

我们聊天很诗：星星拥抱星星，春天拥抱春天

吃饭，聊天，多少次

在震寰兄那里，在更多地方

凤鸣，我们睡一起，在爱里

睡同一张床，睡一张纸上

像春天躺在一起聊天的种子聊着，聊着

我们说的话都长成了春天的风景

你的身边带来多少春天

一个个好友，认识了他们一个个春天了人间走动

东明、汉祥、刘萍……一个个青春年少

多好的春天就像春风吹开沃野万里

1997年凤鸣打印的《枫香驿》薄薄的诗集

送这首诗作者的还保存在这里

订书机的针在上面，时间都生锈

诗歌的春天一直在纸上、在心上

人间皆驿站，地上的春天都会消失

……

追求永恒黎明，追求永恒春天

天堂国王掌管天上窄门，敲门，进去……

那里没有病痛，一生的泪都被抹掉……

· 《勇敢》一诗

元胜叫上在京的大卫、这首诗的作者

还有：张新泉、耿翔、徐南鹏……

茶描绘我们

茶馆老板请每人留一句

这首诗的作者写——

《勇敢》

茶叶

敢用开水洗脸

· 李小雨

李老师

母亲一样的微笑，也是兄弟姐妹们的姐姐

更是我们的编辑，老师

一位更慈悲看重底层作者的作嫁衣者

很多诗人说她是诗歌编辑“菩萨”

因为有这样的挖掘者

种子才被唤醒

种子不会流失在沙漠

种在沃土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会下来甘泉

甘泉浇下

一粒种子发芽带着一片稻浪麦浪欢欢喜喜回到仓库

编辑：王傲霏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