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大山
一座长桥矗立眼前
一趟短列从桥上呼啸而过
在洞口留下冬雪里最浓的一抹红

我用手轻轻挥舞雪花挡住的视线
雪花也轻轻地从我掌心飘落    融化
长桥已经披上雪衣
松针还在卖力地借着风抖落寒意
但偶尔也被厚厚的积雪卸下几只胳膊
散落在铁轨上和深谷里

原本六点升起的日头
也许是惧怕了这调皮的烈风
十分吝啬地从云层里挤出一点邪笑出来

我沿着山顶的野路继续攀爬
日头是靠不住了
我要变成一只雪候鸟
即使寒风嘶哑了我的喉咙
也要尽力地挤出的一点声响辨别东西

从山腰北望
雪中的长桥
在雪候鸟掉落的枯枝里站了起来
老山像往常一样弓着脊背
迎来了晚年出乎意料的日出

那些曾经纸上纵横交错的地图
在老山的心窝里拉直了信任
短列满载着老山最初的梦
也载着自己的梦
穿云入霄
开往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