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走不到那，长满
荒草的野径。那儿还
埋着我未完的承诺
古旧的桥下，我不认识
河水，从前日日走过的
小孩，再望不到水的
颜色，沙子没有记忆

我黑黑的脚踢着小小
的石子，书包里装满
糖果的碎片。朋友说
那一文不值，我不听风声
兀自背着夕阳，压弯了背

我再找不到那，长满
荒草的野径，再没人
凝望树发呆，重复
一日一日跌倒又站起的
寻找，嘴巴里是
糖果混合血的甜味
那天阴云密布，我走过
弯弯曲曲的田垄，找不到
歇息的地方，满眼的绿色
那是今年的稻子

我跟着苍老的黄狗，走入
荒草的梦中。小孩唱着歌
鞋子里都是沙石，他咬着牙
消失在路的尽头，只有树
记得。正好我昨夜也梦见
我是野径上的，也是天和地
之间孤零零的
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