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
水底的鱼
被寒风圈养了很久
它曾经呼吸过的水滴
一次次地数着轮回的星点
在古道旁潜行的溪流里休憩
或是被白头鹎高亢的诗情陶醉
或许被草丛里的脚步声吸引
或想拨动裸出泥土的根弦
那串串水珠一跃而起
把自己挂在弦上
伪装成冰凌
迎着风
睥睨

游在
心底的鱼
和冰凌对视了许久
向着它那星点般的光芒
渐渐展开短鳍
飞出来吧
像那
倒挂杉枝的黄腹山雀
像那
拍遍所有短枝的银喉长尾
像那
从一棵树飞赴另一棵的金翅雀群
来吧
带上碎碎的低语
到那弦下
一起畅饮
起舞
扫去古道旁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