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土曼

作者  晓犁

父亲，那个亲生的父亲
一定是炉膛里，本该
助你涅槃飞升的火
母亲，那位亲生的母亲
一定是淬火时，本不该
熄灭你浑身鲜红的水
孕育期也一定是
不知所谓的无数遍捶打
时而圆润、时而扁平，时而
带有勾人的媚眼，坎土曼

带着歉疚的低微出身
从开光的那刻起，韧性
锋利甚至是迟钝而不失优雅的走台
也一定是开满鲜花
或瓜果飘香——
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三月
对，就是那个开荒破土的年月
那个眉头紧锁的皱纹
舒展时不慎遗落的叹息
淹没了凝成你生命的胎盘
窄小、破烂
面朝土街背靠大漠的铁匠铺

时隔多年
时常看一眼翱翔的鹰
也会想想那穿云的箭
无所谓高低平凡
只在乎土地与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