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母亲一边和我说话
一边坐在沙发对面的板凳上
慢慢吃着一个并不大的馍馍
吃完后，她把馍渣倒在一只手心
仰头，倏地往嘴里一送……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好像不经意表演着一项
多年来练就的看家本领
她双手掬捧着馍馍的动作
和小时候给我示范时一模一样
有次因为吃馍时掉了些馍渣
她曾狠狠打过我一巴掌
然后一边一粒一粒捡起塞进嘴里
一边教哭啼着的我吃馍时该怎样拿
几十年了，母亲依旧在那样吃馍
而在我很少吃馍的生活中
早将这些动作，忘得一干二净
我忘记了的
好像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