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间无人居住的老屋
歪歪斜斜掺杂在
一座座冷冰冰的
混凝土结构楼房中
我的村庄变得
城不城
乡不乡
偶尔从村口
走出来几个老人
拄着拐杖
摇摇晃晃
他们也曾是
当年村上的壮小伙
也曾是田野里收获的希望

打工潮
繁荣了城市
却带走了
乡村的兴旺
也带走了
乡下人对纯美爱情的渴望

那次回故乡
二奶奶说
狗蛋儿的媳妇儿
去南方打工后和别人私奔了
丢了脸面的狗蛋
再也不想回故乡
他一头扎进车间
把痛苦往机器轰鸣里藏
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
和抱着娃抹着眼泪的狗蛋娘

回一趟故乡
悲剧故事听了一箩筐
我日思夜想的故乡啊
你就这样打碎了
我童年金灿灿的梦想?

没了老屋的村庄
就像孩子没了爹娘
春天的小燕子飞回来时
到哪里去寻找
她们曾栖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