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屈服于命运
又何必祈愿？
在麦积山，当我仰望
我看到了众多的佛
和众多祈愿的人

如果高度就是虔诚
我也会顶礼膜拜
向天空的方向
如果深度就是虔诚
我也会尽我所能把心迹
刻进石头
刻进几倍于我额头的高度

但是立足于方寸的土地
我双手不能缚鸡，五尺高的身躯无法
接近天空
更罔论在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面前
在雷暴风雪面前
我的渺小和脆弱
我浅薄的脚印纵然磨出血来
也无法回答
任何关于大地和人生的命题

那么仰望是必须的
对上苍，对信仰，对追求
对高于额头的任何东西
我都心怀崇敬
对北魏的富足、隋唐的雍容
对大地的厚德
对理想追求的无限向往
我卑微地俯下身去
并因此理解了
等身长头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