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顶的星空，
与几十亿年前一样静默着，
我脚踩的大地，
与几十亿年前一样生长着。
杂草从沉重的土里拔出，
从那些早已腐烂的宫阙楼台、
那些早停了嘶吼与呦哭的尸骨、
那些临死还要将现世金碧辉煌掳掠的棺椁，
从那些厚重的历史的尘埃里长出。
我在青草的土地上所望的，
全是车水马龙、
是人声鼎沸、
是杨柳依依、
是高楼大厦、
是觥筹交错、
是玻璃工、洗碗工、流水线打螺丝的、环卫工……
是历史的享乐与沉默，
这死一样的享乐与沉默，
在激昂处交汇，
成为这亘古繁星、无垠宇宙所见证的，
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