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去裹了一个冬天的头巾
细心叠好干爽温软的棉被
开始清扫家具和灶台上的积尘

接着，老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出山就带着微笑的阳光
与春风一道一脚踏进门来

她把衣柜里发霉的棉被和衣物翻出来
一件件搭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再用扫帚棍打一打

墙根下的浅草已露出嫩芽
旧日子在天还没亮就一边咳嗽、叹息
一边悄悄撤离

无法阻止日渐老去的亲人
把床铺搬到后院的小房间里
他们要把此后的日子交由儿女们自行打理

在阳光从瓦缝斜照进来的小屋里
棉被上的大红桃花与火炉里残留的灰烬一道
对抗严冬的痕迹极其明显

2023.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