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有的记忆，在梦里，都是连续剧
今晚一集，明晚一集
高潮处，笑出了声，枕边堆满了眼泪
2.
所有的念想，都是用钢笔，一笔一划写在纸上
盛在信封里。十天，半月，也许是三个月，半年
只要邮递员自行车的铃声不响，都在路上
3.
钱包里的那张半生照片，总是扎着两个辫子
藏在怀里。秋水盈盈的眼睛，不染尘，不染色
不油腻，清澈见底，黑白分明
4.
记得妈妈讲过一个童话故事
火红的灶台里能燃烧柴草，燃烧煤块
就能煮出饭菜，也会烧出金子。每次点燃灶台
鼻子眼睛都熏黑了，铁块都没见过
更不要说金子
5.
总是走在自己的路上，和自己的影子
追不上他人的步子。超越常规的愿望
是非分之想，都会搁浅。据说，岔道口的捷径
走不通，有走不通的说法
6.
禅院里点燃的那株高香，心事重重的样子
禅师闭目打坐，香客虔诚的诵经磕头
台前修剪花草的小和尚，一不小心
把手指剪破了
7.
夜的深处，时而躺平，时而假寐
时而读书，时而冥想。读西厢，读红楼
读史记，读通鉴，在另一个出口处
有虚云，有玄奘
也刻有弘一法师的名字
8.
山里的叶子红了，小溪牵着手
从山谷深处缓缓地淌出
拍拍身上的尘土，努力把口水咽下去
叹上一口气，走一步
回头再看上一眼
  （2022.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