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都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这两天正在心野里苦搜着春天所带来的新意，忽然在阳台上晾衣服的老婆兴奋的喊道“这兰花像蒜苔似的从兰叶里抽出一根来，要开花了！”我循声过去看了看，果然。不过，与老婆一样粗鄙的我却在心里暗自讥讽她那比喻也太过于“接地”了，如果用“小荷”来形容不是更有意韵吗？心里正嘀咕着，忽而又萌生了一股想要“言志”的冲动。 这一盆自力生长于阳台角落里的兰花，细数起来已是第三回被我当做“言志”的素材了。 象我这种合群于工与农——既难企“安步当车，晚食当肉”的那种志趣，也难有“采集东篱下”的那种逸意——的人，其实是没有那种寄情花草而沉心养花的风雅气和闲心情的。 我的阳台上之所以会摆着这么一盆“自力生长”着而非“养”着的兰花。想来，那还是几年前我在闲步街角时，有一位陌生老者喊住我，说要将卖剩的最后一株兰花便宜卖给我，以便使得他可以赶回位于城郊的家里吃午饭。于是，我也就难得有机会做了一回可以给人以方便的人，花了五块钱买下了它，并顺道花了十五元钱买了个陶盆拿回家种上。与阳台角落里放着的那些由我老婆买来栽葱种蒜的陶盆杂放在一起。 如此，也使得这在文人笔下逸雅精妙的兰香，融入了“劳力”人家的烟火气，增添了一份其他兰花所没有的草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