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的烟花

越来越不喜欢热闹
元宵夜，便未随人潮去观烟花
仅仅是在高楼窗口看了一会
具体说，是通过你手机视频看了的

为了让我看清楚
你特意将视频的角度调了一下
于是，从你家的窗口
我看到了那一朵朵
挤挤撞撞绽放的烟花

由于距离原因
众人狂欢的声浪被过滤
甚至连城市也只剩下
夜幕下霓灯勾勒的轮廓
而烟花，则是一朵一朵静静绽放的
如被一种技术抽象的各色菊花
花瓣成为长长短短的彩色线条
猛地爆开，又于瞬间
凋零、散落，仿佛
是时间在它的手掌反复演示
万物从萌生到衰败的过程
既美丽又悲壮

哦，今夜我看到的烟花
有一种恰到好处之美
既不失我熟悉的形态
又能安静到贴合我的心境
如你唇线分明的红唇上
始终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你的眼眸，与两年前一样
还是那么明澈，只是
如被烟花排挤的孤月
略显寂寥
只有说到我们初识时那段时光
恰又有烟花绽放
眼里冷色的月光
才被缤纷的花朵映亮
并把一种暖意和淡淡的欢愉
传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