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闲语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把我们的
房子挪到一处树林的空地
虽然，乡下的村庄闲置着几间旧屋
它们十几年没人居住了；而小镇的
这栋楼房的阁楼，此时，我们
在这里相互取暖。我的女儿
她的卧室，衣服、书籍一片狼籍
褶皱的床单散发着天真无知的气息
每个夜晚，她在灯下写答卷
崭新的答卷下压着一部她私有的手机
里面，有她无尽的愉悦。她，
每晚深夜才熄灯，书桌上堆着的
那些答卷，像桥，是把她更好递交给社会的
唯一通道。而我的儿子
睡在我和他妈妈中间，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却拥有了成年人的稳健，这让我
很担心，似乎，他已经看出了
一点世故劳尘。进入睡眠时，他，
总要抓着我的手，我摸着他的头
似乎，说，这个夜里，有我。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把房子挪到一处树林的空地
在那儿，树木，像神一样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