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花散
叶青，絮飞
我为春天留下一张张
照片，不为别的
只想夏秋冬的翻看怀念

打开尘封一年的相册
那张照片很扎眼
红脸蛋涂上脂粉
红嘴唇划上深颜
脚蹬裤穿上
小白褂套上
就要出门演出的女儿
留下精彩瞬间

一张照片
需要沉淀多久
才会丢却记忆的缤纷
我不清楚
这张彩照
每年这时节我都浏览
却依旧鲜亮耀眼

夏风，来了又走
女儿望着我
两鬓的白发
脸上的波纹
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
那怀疑的目光
戳疼了我走逝的青年

是风吗，将黑发吹枯晒干
是风吗，将脸划上留痕的粗线

轻轻拿起照片
女儿凑到跟前
演出服换成了婚纱
口红也画得鲜妍
成为新娘子
也是在一个夏天

人生一转眼
人间不再潦草
生活有了实质性的内涵
这一定是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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