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水杯，杯中红光闪现
浮起九十年前弥漫中华大地的硝烟
以及硝烟之下挣扎的苦难
水很浅，浅得无法滋润干涸的心
浅得只看得见杯沿上的唇印

太多的名字，在一个叫做历史的杯子里，赤身裸体
他们奋力挥舞着破絮和铁镐，用饥肠辘辘和骨子里的倔强
抵抗一群叫做鬼子的人类侵入
之后，他们成为被苦难喂大的神

山河变色，再变色，直到染成血一样的红
我在一滴血液中，与他们相遇
这狭小的空间，装不下他们伟岸的身体
我看见，他们试图把自己挖出来
成为永恒的粒子，涌进民族的脉络

水杯是空的，它在我的手里
泛着荷花的香甜，我听到它的悲鸣
这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一列疾驰的火车
穿过黝黑的山谷，就成了插上翅膀的苍鹰
飞入苍穹之后，又幻化成云朵
然后呢，大片大片的雨就落了下来
装满了手中的杯子
就像把忧患意识，装进华夏儿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