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走夜路的人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
十三四岁的我常常独自一个人
晚饭后悄然离开村子
走几公里
到镇上去看露天电影

有天晚上月亮很亮
看完电影一个人低头慢慢往回走
猛然抬头
看见百米外的大路上有一个人
像我朝他走一样
缓缓向我走过来

我走
他走
我停
他停

我觉得他像传说中的鬼
不知在他眼里
我是不是会喘气的人

狭路相逢
也不能绕开

相距大约五十米的时候
我们不约而同
都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我不发声
只是屏息敛气心跳咚咚
静静盯着对方
不敢贸然
继续前行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