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在长出样子之前
并没有被命名
蔬菜只是自顾自地生长着
长出翠绿欲滴
长出块茎丰满
然后让好奇的人们
亲切地用韭菜黄瓜土豆茄子
唤来唤去，再拈来拈去

我从小就不怎么会区别
豇豆扁豆毛豆和豌豆
有时我还会将花生和它们混为一谈
但是对豆子的热爱
仿佛与生俱来
在下一碗饭的时候
我哪管它是什么豆豆
只需一鼓作气消灭到一粒不剩

描写蔬菜是很美好的事情
尽管我无法揭示出什么深文大义
我试图表达我朴素的情感
但是想出来的比喻一个比一个蹩脚
蔬菜实在不需要解读
香椿头和芦蒿摆在一起
冬瓜和南瓜摆在一起
茭白和莲藕摆在一起
就已经很好看了
就已经让人目不转睛欲罢不能了

所以，有空就逛逛菜场吧
不需要计划采买什么
遇见什么再作定夺
一个总的原则是时鲜最好
遇到菜农的竹篮子里水灵灵的
就停下来多看两眼
实在不知道怎么砍价
就跟在一位胖婶后面等现成的
送你葱的时候
如果喜欢二荆条或者香菜
跟老板说一声实在不是个事儿

来到熙熙攘攘的菜场
原先想着大鱼大肉
一看到那些蔬菜新鲜地肩并肩
红白绿紫深深浅浅地排着
我立刻就笃定了
最后拎出来一袋袋小青菜紫甘蓝红萝卜
仿佛忘记了来之前
是怎么嗷嗷地要做一个食肉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