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种和流浪狗


林荫小道流浪狗独自
在烈日与野草的芬芳中回望
我径直走向道路尽头
那是一条昏黄色的河流
隐风卷起阵阵黄土
河水拍打零星稻种
它吞掉我新鲜的足迹
竟泛起粼粼碧波
我径直从道路尽头折回
伴着发动机回油的低咆
林荫小道流浪狗依旧
在暮色的空旷里回望

它们生命暂未萌芽
就经历了一场旅行
有些钻进獾猪粗糙的毛里
有些在暴烈的风中起舞
有些随地下河逐流漂泊
或者随地鼠归隐粪土
也许腐烂在贫瘠之地
也许被带入冰凉太空
也许随伟岸入赘棺椁
或者在DNA探针下长眠
我径直从道路尽头折回
伴着发动机回油的低咆
翻山跨海流浪狗依旧
在苍黄的麦地里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