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有一张长脸,看着有些丧,
还有些煞气。她好像从来没有笑过。
相比其他女人,她显得瘦削高大,
也更晦暗,浑身上下找不到
一处堪称色彩的地方:她与环境保持了
高度协和,在一幅暗调子画中她总是
更暗的那部分。她已不年轻,
但也无法准确判断她所处的年龄区间。
大多时候她用一根木棍压实干垃圾,
间或探身埋进湿垃圾桶, 分检出那些
被误投的塑料袋。她常常按捺不住怨怒,
和某个穿睡衣的小妇人骂架——
面对故意不拆包湿垃圾且语带挑衅的
妇人,她也出言不逊,有时用方言有时
用普通话。那些使惯了的污言秽语,
她用得得心应口。她不买谁的账。
当然更多时候她是沉默的。她用布条
下狠手捆扎大大小小的纸板,然后堆放。
这算是私活。在并不亮堂的路灯下,
她和她的影子一起,忙忙碌碌。
一个非典型劳动妇女,她不任劳任怨,
适合现实主义的炭精条,不适合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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