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江（外二首）

1.路上

南宁到百色，高速路上的风景
像数轴上的标注被依次点开
木棉花开，芦花摇曳，苦楝树遒劲
那莫大桥下有宁静碧绿的邕江
隆安有漫山遍野的火龙果基地
平果铝厂巨大的烟囱耸立
田东沿路的红七军旗更像誓言
高速公路串起生命的两端
除夕，我们倾向挂满灯笼的小城
穿过一节节炮仗花火焰
缓缓驰向熟悉的街道和老屋
天空湛蓝，棉花云洁白、悠闲
透着幸福的味道

2.年夜

下午两点，农贸市场依然热闹
街上摆满年货，买东西的连价都不问
就把成袋喜悦往家里搬
婆婆坐在老房子前，见到我们的车
咿咿呀呀的比划，笑出了眼泪
各家门前插着一米多高的香
我们贴对联挂中国结，用丰盛祭品
缅怀先祖、敬奉天地诸神
一家人吃饭聊天、欣享春晚歌舞
禁炮令后的古镇宁静、安详
亲友投递的祝福如烟花绽放
这夜，先生像往年在老人房里陪着
如儿时在母亲注视下的酣睡

3.右江

百色，田东，平马镇
这里的经正书院曾是红七军指挥部
这里的老人脱口就是苏维埃、
邓小平的“平马了不得”
右江二牙码头成了红色教育基地
邓小平运输军械上岸的群雕
红军亭、碑石，以及不远处的红军村
仿佛述说老区酝酿的革命风暴
阳光普照的右江温暖、清澈
一艘艘千吨货轮前，渔民老哥
坐在木船上悠闲地修补鱼网
越过满树的芒果花，疍家人的楼宇
和城镇的街区融为一体

20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