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天穹下,残败的落日啊,垂露出苍老的神色
那缕亘古的风,守候过山河多少痴忱
细数过每颗短暂之魂,不舍昼夜地编织
用它咫尺间的光热,照见人世最悲情的原样
呼呼作响着,是传言,是偈语,是穹窿下最曼妙的乐曲
交织着的,是粉碎时的哀嚎,是新生时的泣涕
是不舍时的哀恸,是舍弃时的沉寂
那巨硕的磨盘啊,正一轮又一轮,牵动着日月星辰
你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像一座枯老的雕塑,又像流动的风
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射着无数面真相,抑或摩耶幻象
用那种或是温情的或是漠然的含笑
回应脚下的祷告,失声的哭泣,世界的伤痕
你眉宇妩媚,泪如秋水
你静如山岳,用你浩瀚无垠的感官,
捕捉着一切,挥发在风中的,甜蜜苦涩,波涛汹涌的,缠绵悱恻的味道
在呼吸之间,酝酿着每一杯意味悠长的美酒
你也从未驻足,
你也在磨盘间被追逐,被碾压,发出震荡肺腑的呐喊
在每个朴实的日升日落间,拾起每一颗掉落人间的露珠
用如此的殷勤,浇灌在诸生的心田
不是别人啊,正是每一面真实的自我
就像未曾苏醒时,那些沉眠于梦中的记忆
所以,他们祷告着自己的祷告
所以,你聆听着自己的声音
这样的故事注定要一直上演
那些琐碎的,渺小的诸生成为舞台的主角,
用微如萤火的真情,
演绎着情深义重的史诗,血迹斑斓
但这就是美,是你的生命和价值
是蝇营狗苟于文字中不断演化的象
也是沉沦起伏于不灭时空的音
或者绽露于风暴之眼雨后霓虹的色
从未停歇啊,无论是风暴或是电闪雷鸣
诸生啊,倾尽了他们的专心致志
在那尖锐的刀刃上,或是灼红的锅沿起舞
在天使的专属领域,在恶魔的猎场边缘
凡造物者异想天开之处
莫不受你的慷慨垂临
在世代更迭中播种着生老病死,
在每缕秋风过处,收割着富情的种子
像孩童努力着讨好母亲的欢心
诸生啊,表演得无比沉浸
欢乐的欢笑得那样活力四溢
悲伤的悲怆得那般感天动地
在狭窄的信条上涂抹艳丽的色彩
在稀奇古怪的人生速记簿中尽力铺排
撕裂一个个陈旧的符号,释放出崭新的寓意
只有利斧劈开的胸膛,才能绽放出值得夸耀的鲜活
请贪婪的吮吸吧
来自于锅炉里沸腾的真情,散发于鲜血和热汗
每个虔诚的人渴望看到的,镜子里的光
是你的悲悯,是诸生的深刻了悟
凡人善于奉献自我,
也甘于被博情的你收割
像雨露甘于回归江海,
我们为回归你的臂腕,日思夜想
每个人都渴求的救赎,超越
在追寻着,称为无可救药的美,至高无上的美
是横跨在始源和终末的真谛
是你的本体,更是内心
总是隆隆巨响啊,这刻无消停的车轮
诸生不得不,又心甘情愿地俯首轮毂
用血肉之花,筋骨之树,
妆点成时空里光耀的烟火
你听,所有的哭泣,浩浩荡荡
诸生在奔腾,在咆哮,在追逐
在坍塌,破碎,重组,在反反覆覆
不知疲倦地,寻找,创造属于他们共同的源头
是谁等候在时间的尽头,
给每个遗失的孩子,注满双脚的动力
让诸生不辞磨难地穿越岁月的炼狱
朝着能给予所有伤痕以温柔的梦境之地
听,是谁在诸生耳畔呢喃低语
是你
注释:
谨献给很久以后,未来世界的那个她,维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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