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只有尘土
谁渡你穿越死地
红尘如潮水寸寸升起
只有空旷的右眼窝
一道困惑的弧度
一丸干涸的目光
一个秘密

万人借圣人的口念诵妄语
死的人
不能安息

一万年后重新审视太阳
太阳垂垂老矣
最后一个听懂你们对话的人
早已失去耳朵

锦袍上花丛翻涌
青铜里巨兽屏息
航船失落在时间的海里
巫师用血烫开一个洞
你是唯一活着的旅人

两万年了还是这个年代
水藻擦去金殿梁间的名字
鬼怪漫游在人群的虚影里
所有神仙都死了
神仙尸身不灭
神仙金光闪闪

形形色色的人在眼前摘下面具
谁又来保佑你远离贪婪
九重莲座 八方咒语
神龛未尝不是炼狱
为你我流下怜悯的泪
你不动声色
怜悯我的怜悯

心里少一层念
眼里多一层翳
万人看见金子半块
你呵气成风
逆着人流的方向 透明的谷地
群星就抖动起来
星河倒转 山野轰鸣
是夜火光璀璨
倒错回两万年前的星阵

不信神的年代
声声惊叹都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