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艾力古湾
就飘来了苹果的味道
你不小心从这里路过
如同在沙漠里发现一湾清泉

这里的孩子
遇到鸡兔同笼的问题
不是靠计算
而是逐一出声数腿
这里女人如水清澈的眸子里
只有大山和苹果树的倒影
这里男人的身上
永远蒸腾着阳光味道的汗水

这里的老人责骂孩子时
没有怨言，像母羊的眼神
那样温柔，还透出一股刚毅
孩子们的鬼脸和豁达的调侃
总是令羔羊跪乳的气氛
挂满整个黄昏的浓荫

这里家家户户
都敬供着自己祖先的牌位
在每年八月十五的圆月下
全家人肃穆地围坐在一起
常常就好收成的话题，对着
香火，唠嗑到天明

明烛香案上，往往盛放的
都是自家产的最红最大的苹果

艾力古湾的人进城办事
从不过夜，早早归来
他们祖祖辈辈习惯于
枕着明净的月光
哼着苹果的香味儿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