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手术都是一次偷渡
死神在渡口把守
医生颁发的护照
不能保证每次都安全脱离

所有的手术都是一场恐怖电影
男主角没有台词、没有剧本
有的只是痛苦的内心戏

我的身体在受难，灵魂只想逃离
要对抗那几乎停滞的时间
需要一些更痛苦的问题
一些肉体快乐时，灵魂不愿思考的问题
比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痛苦给出的答案未必悦耳，却很诚实：
你不是受难的耶稣
不是的高尚的器官捐献自愿者
也不是经受严刑拷打的革命烈士
你除了你自己谁也不是
你来自地下
你肉身沉重，却想到天上去
你必须赶在麻醉药消退之前
收起没有飞行执照的翅膀
乖乖回到自己过了保质期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