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声鸟鸣来救我

     【内蒙古】燕南飞

1

那些年，我们亲眼看火车驮走落日
等一声鸟鸣来救我
读不懂一枚脚印，覆盖另一枚脚印的孤寂
从旧车辕上寻找指纹：童年
已在鞭子的脆响中溜走

“某些片段，都被镰刀
从青柳身上削掉了”

如同你拽着我的衣角
喊哥哥

2

听你弹琴时不知所措，手指清点音符
光阴已化成蝶，化成雨
等执笔人犹豫时，潜入

“曾经有个观棋人，弄丢了自己。据说
山中一日，便已将身世逼到万劫不复”

当你的故乡从纸上跃然而出
几尾小鱼儿
便游进山谷中，云深不知处

3

那手势又一次修改情节：小妹，请将十月的炊烟
燃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它们从魏晋飘来
要赶在天黑之前
将那只叛逆的蝙蝠抓走

——这一路的酒香和灰烬
这一个找不到故乡的人，抱着自己的影子在哭

——那鸟鸣，莫非是你故意放走的？
去我的童谣中安营
扎寨。

“你不要试图
看到我衰老的样子。”

你笑。捂着胸口
将说过的每一句话再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