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我能想像的所有季节，只有初春
可以骑马，砍柴，面朝大海
可以给心爱的人存一份相思
可以铺开宣纸，研墨、沉吟

每一个文字，比所有的人类干净
语言是一切粉饰的玫瑰
短暂的、应景的、精心的、断裂的
我看过的最后一缕月光
在十年前的静夜，明月死去前的残骸

一切的场景摆脱不了时间的摆弄
伪装者的衣钵，挂在橱窗里炫耀
生存者发出的呐喊，戛然而止
而夜，一次一次清洗白日的记忆

其二
诗人的语言用鲜血炙烤
经过史前的彗星撞击
经过地火的熔浆
经过太阳塌缩前的余光

诗人的灵魂禁锢着枷锁
他日夜不能停止挣扎
不能停止苦痛的噬咬
不能停止思想的放逐

诗人墓前的梧桐树
最后的一片叶子落下
象折翅的鹰
却没有鹰的悲鸣

诗人的眼睛放在星星的背后
今夜月如钩
诗人看不到星星的影子
 
那天，火车撞击了头颅
让思绪归于尘土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是诗句
是祭奠的号角，是春天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