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居室里
仅存的一点土地

花盆中的种类
一直被删繁就简
最终仅剩下一些
顽强且让人揪心的绿意

也奇怪
花盆里连杂草
也长不出第七片叶子

从来没有收获过果实
花更是越开越瘦
荒芜一直虎视眈眈

施肥和浇水
实际意义并不大
除了充沛的表达关心
更多的只是
凭吊道义与良知

一开始
就知道了结局
过程反而变得小心翼翼
都是以生命作为赌注
认同着彼此的卑微

其实阳台上这最小的花园
也曾盛开过几个季节
多像偶尔的那几场大醉
想象成躲在妈妈的怀里
笑着逐渐睡去

生命总是以固有的模样
出现或者被遗忘
就像是搬家时
总会扔掉的那些花盆
板结老去的泥土
裂着口子
呼唤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