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姐        姐

                    萧      惠     贤

有姐姐真好，可姐姐自己又不好
本是粉红色花季，却遭雨滴
打烂，仅是上了个小学二年级

几乎与同类人一样
不很清楚什么缘由
便早早地背起了家中的沉重包袱

耳朵里，时常听到学校传来的钟声
且心不由己，久久地痴情一阵
无奈背着我，成天奏着生活的单曲

或是灶台，或是菜地
乃至牛栏猪圈，有时
还要哄我渐渐入睡

稍大，为替病重母亲分担家务
拔秧时，不等天亮，就要
与小姑娘们，一道秧田比赛

收稻时，顾不得禾草割破手脚
抢收抢种。然而，姐姐从不撇下我
任凭汗水湿透浸泡全身

转瞬间，不知不觉姐姐出嫁了
还不懂事，仅是与曾经熟悉的家
只相隔一座山的地方

种田放水不分彼此，在每日
黄昏里，不断呼唤牲畜声
还隐约相互听得清之间的气息

某日，来到姐姐家，乍一看
她的身上竟背着一个男孩
恰似当年背着我的样子

所不同的是，围裙发亮还有风孔
额角皱纹象岁月的犁
以及伸出一双粗糙柴皮的手

顿时，我的心，一阵猛缩
眼眶已有了满满的泪珠
是姐，无私帮助我跳出了农门

亏欠，内疚，己占据整个心房
蓦然回首，姐姐在我心灵深处
变得高大和人世间一切美好